【伦敦陷落】Naming of the Parts (Mike/Ben)

各位太太们好:我的梗已经基本上用完了,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。

擦枪走火(喂)的梗来自 @草沙 和  @masayosi 两位好心的太太,如果要感谢请谢谢她们~

别的其实都很少创意,只是发展了我之前一直很想细写的电影几个场景

结局大概算是传说中的开放式,因为我编不下去了,对不起(逃


And this you can see is the bolt. The purpose of this

Is to open the breech, as you see. We can slide it

Rapidly backwards and forwards: we call this

Easing the spring. And rapidly backwards and forwards

The early bees are assaulting and fumbling the flowers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hey call it easing the Spring.

 

你们看这是枪栓。它的作用是

打开枪膛。可以把它

来回快拉。我们把这个

叫做松开弹簧。来回快拉,

早生的蜜蜂在叮花弄花,

         人们把这个叫做松开春光。


 

----Naming of the Parts, by Henry Reed, 王佐良译

 

 

 

他们说权力是最强劲的一剂春药。

迈克·班宁不是很确定“他们”是谁,但他晓得,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。

尤其是,涉及到本杰明·艾许的时候。

 

他的总统有短短的金发,湛蓝如天空的眼睛,属于黑白默片时代古典得近乎俗气的英俊;他是有底线有原则的慈父,是还未结束悲恸的鳏夫;他脑袋里装着天知道多少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密码;可他也有格外淘气的时候:一边挽起衬衫袖口一边在白宫走廊里大踏步前进,一脸得意,兴冲冲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——往往是在结束格外成功的一场谈判之后——这些,都是贴身保镖才知道的秘密。

白宫总统卧室里婚床靠左的那一侧空了四年。

人人都知道本杰明·艾许是左撇子,但他总是选择睡在靠门的右侧,万一有人闯入,首当其冲的是他而不是睡在床另一侧的妻子。

没有第一夫人的总统,四年不曾有过约会的总统,国民组团去他官方Facebook页面上刷“我们要第一夫人”的总统——不是说没有过好心人想帮他撮合,但迈克·班宁有幸见过,这种拉郎配场合里班杰明·艾许表现得多么手足无措或是心不在焉——这些,也都是贴身保镖才知道的秘密。

 

迈克·班宁整个人都在发抖,吓的。

他跪在地上,手捧着本杰明·艾许冰冷苍白的脸,有那么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。下一秒钟,他掏出无菌绷带,完全基于千百次训练固定下来的肌肉记忆,机械地撕开包装,为总统简单地处理伤口。

出口伤。特工医疗应急手册上说,那是不太令人担忧的一种伤口,需要及时处理,但大多数情况下不至危及生命,但手册上没有讲到重点,手册上从来都讲不到重点。重点是,他的总统,打点起全副鲁莽、大胆、行动先于头脑的格兰芬多精神, 为他挡了一颗本来该他挨的子弹。

”Cerberus, " 本杰明·艾许费力地说。

“什么?”迈克·班宁听不清。

遗言?表白?银行卡密码? 电光石火的瞬间,脑子里转过几个不甚清楚的念头。 他下意识地一手揽住本杰明·艾许的后颈,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。

“Cerberus," 本杰明·艾许重复,”……Cerberus被启动了。“

迈克·班宁转头看背后忽亮忽暗的控制台,再转头看脸色苍白的总统。他一咬牙。

“没事的,”他说,更多的是安慰自己而非安慰本杰明·艾许。

“没事的。我会把你救出去的。”

 

本杰明·艾许的血是温热的。贴近他耳边的嘴唇凉而干燥。他疼痛时蹙眉的表情,跟姜明硕对峙时无畏的表情。这些,也都是贴身保镖才知道的秘密。

 

可是,这些秘密,都随着那段被传上YouTube的视频,在千万个电视和电脑屏幕上播放出来,被背叛、被揭露;不再成其为迈克·班宁一个人的秘密。

 

那是一个落雨的黄昏。

迈克·班宁家里有个小小的聚会。大概是庆祝他再次死里逃生,大概是baby shower,他记不清是什么。他只记得厨房里莉亚和宾客的谈笑声不甚清晰地传过来;雨水打在窗玻璃上,将整个客厅映得明明灭灭, 而迈克·班宁独自坐在幽暗的客厅一隅,目瞪口呆,动弹不得,看着屏幕上的本杰明·艾许,他视死如归的表情,他眼里的恐惧、绝望和该死的、该死的坚毅和忠贞。

 

第二天,迈克·班宁从家里搬了出去。

他没有通知到很多人,除了工作上必要的知会——他的新任上司并不像Lynne那么善解人意,能从他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解读出一部卡佛短篇小说的内容。

于是照例有心照不宣的同情眼光,男子气概的拍肩和握手,以及那句少不了的“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,兄弟”。

可是,想不通的是我。迈克·班宁想,这又该怎么办呢。

 

是的,他们说,权力是最强力的一剂春药。

本杰明·艾许是一个太擅长挑动、控制情绪的人。公众场合的他身上有一种魔力: 他不惜冒着大雨按原计划登台演讲,衬衫被雨水淋得透湿,蓝眼睛里是灼人的光彩,台下民众近乎疯狂;他在国际会议上谈笑风生,每一个举手投足、一个侧头、一个微笑,都是政治,滴水不漏,不走露分毫个人情绪。

他太擅长这一切,似乎是为闪光灯和摄像头而生,每一个表情动作都经过百万美元的公关团队千百次的演练和打磨。

而迈克·班宁总是立在他身后,落后几步,背贴着墙壁,刻意经营出不太显眼的存在感,全副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总统身上。他能精确预计艾许下一步的动作和表情,他能提前计算出他回应一句话时嘴角微笑上扬的角度。

 

所以,在伦敦奔袭那时候,被微光映亮的地下铁里,当本杰明·艾许定定注视着他的眼睛,要求他:“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“那个时候,迈克·班宁着实愣了一愣。

 “我当然不会——“

“让我把话说完,“ 本杰明·艾许打断他,声音温和。

“如果说局面再这么一路恶化下去。如果说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……“

“长官,“ 迈克·班宁一听这话的走向心知要坏事,赶紧出言劝诫。但他哪是政坛摸爬滚打二十年的本杰明·艾许的对手?

“迈克。”本杰明·艾许唤他的名字,仍然温和,但有他独特的,不可抗拒、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……如果说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,我要你杀了我。”

这一刻,本杰明·艾许的脸上是迈克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:疲惫、沉静,卸下了一切盔甲和防备,而这个表情让迈克·班宁的心都碎了。

 

迈克·班宁,前游骑兵,杀人不眨眼的战争机器,他所信奉的对策就是没有对策:重剑无锋,大巧不工。这个信条救过他的命,救过同袍兄弟的命,救过本杰明·艾许的命。

“好。”所以他简单地回答。

闻此回答,总统默默点头,露出安心的表情。

 

是的,迈克·班宁的一个承诺,就是一个承诺。

比起人来,迈克·班宁更信任武器。不管是以灵活机动取胜的SIG P229、还是以火力见长的FNP90,哪怕是一寸短一寸险的匕首,只要到了迈克·班宁的手上,都是最可靠的兵器。冰冷、沉重的质感,是面对死亡和暴力最强力的一颗定心丸。

可是,当敌人当着他的面将本杰明·艾许拖出车厢时,迈克·班宁却平生头一次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开枪的勇气。冰凉的小铁块沉甸甸握在他手里,举重若轻。不过是抬起、瞄准、手指扣动扳机而已:上千次重复过的一个动作。本杰明·艾许是最省事的目标,他不会闪躲,他在等这一颗子弹,他不惧死亡。

可是,是什么让迈克· 班宁在害怕?

 

他们不曾谈起那一刻。

从伦敦回到华盛顿之后,他们并不曾谈起在阴暗地下铁里的那一刻,和倾翻车厢里的那一刻,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
可是,迈克·班宁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总统有点不对劲。

在吵得热火朝天、双方互不相让,领带一扯就要上桌子捉对儿厮杀的国际会议上,在气氛沉闷除了发言人每个人都要昏昏睡去的财政例会上,在衣香鬓影、谈吐高雅、香槟杯从一个人手里传递到另一个人手里的国宴上;有的时候,迈克·班宁发现,本杰明·艾许在走神。

更准确地说,有的时候,他发现,在众多会议和应酬的中间,本杰明·艾许忽然抬起眼睛,越过中间隔开他们的一切人和事物,直直看向他。这一刻的他是那个卸下了一切面具的他:温柔、沉默。若有所思。

第一次发现总统这么看他的时候,迈克·班宁的心跳停止了半拍;而下一秒,当他确认完自己衣着仪表一切正常再抬眼去找总统目光的时候,本杰明·艾许已经不在看他。他在低头审视文件,稳稳接着上一位发言人的内容继续说下去,他在引用刚才提到过的数字,分毫不差,清晰而有条理。

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在走神。

迈克·班宁松了一口气,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欣慰。

 

迈克·班宁是声情并茂地告诉过彼时尚官拜议长的艾伦·川布先生去“自行爆菊”的人。但即使这样,当现任副总统和总统争执起来的时候,他也只能贴墙根乖乖看着大气不敢出,像他的大多数同事一样,只有咬指担惊的份儿。

“我知道针对巴卡威的无人机行动是你拍的板,艾伦。“ 总统在说话。

副总统立在椭圆形办公桌前沉默,不否认、不拒绝,一身浩然正气。

“我不想说什么,因为那时你是代理总统。“ 本杰明·艾许继续说下去。他取下眼镜,疲惫地按揉鼻梁,在办公桌后来回踱步,犹如困兽。

“但你知道吗,巴卡威那混账有一句话说对了——我们把我们穷人家的孩子送到那些地方去送死。“

“恕我直言,总统先生——“迈克·班宁心里一沉。只有在真正吵起来的时候,副总统才会这么称呼他。

“这是妇人之仁。“

 

 

迈克·班宁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。

他加入军队,一开始也只是和大多数这样家庭的男孩子一样,因为不太擅长念书,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,因为军队意味着家里少一张嘴吃饭,意味着一份丰厚的薪俸和高等教育的机会。而他太擅长这一切。忠诚、无条件服从、快速响应、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全局最优和最安全的抉择。

这些特质将他一路引向本杰明·艾许的身边。

本杰明·艾许,父亲参与过越战,有严重的心理创伤;母亲很早就跟父亲分开,经营一家小旅店,孤身将他拉扯长大。他成绩优异,靠着勤工俭学和奖学金考入法学院,毕业后先任高谭市助理检察官,然后再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检察官。

俗话说得好: 做得了高谭市检察官的人就做得了一切。

本杰明·艾许靠着小额助选资金和亲民形象,赢得了那一年的总统大选。有奥巴马珠玉在前,他并不算“美国梦”最理想的一个案例,他不是最卓越的一位,不是最有成就的一位,甚至不是唯一金发碧眼的一位。

但他是迈克·班宁发誓效忠和保护的总统。

跟很多人想的不一样,白宫特勤最擅长的,不是杀人,不是武力,而是识人。他们能在十秒钟的时间内判断出一个人的来龙去脉,今生前世;而迈克·班宁已经注视了他的总统七年。

整整七年。

足够打消一切判断、疑虑和芥蒂的时间。

 

迈克·班宁是被总统卧室里的一阵异常响动惊动的。

下一秒钟,他已经持枪冲入卧室,本能地做好了护驾、进攻和反击的准备。

然而他看到的情形是,床头灯亮着,本来搁在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和文件、书本翻落在地,本杰明·艾许穿着睡衣坐在床边,手捂鼻子,指缝间鲜血一滴滴滑落,在地板上漫开惊心动魄的一片。

“流鼻血了。”总统敷衍地挥挥那只空着的手,如是说。

“……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迈克·班宁探身抓起那盒总统想够然而够不着的纸巾,抽出一叠递到他手里。

本杰明·艾许接过,喃喃道谢,用纸巾捂住鼻孔,仰起头试图止血。

迈克·班宁收起佩枪,转身进浴室去拧了一把冷毛巾递给总统,然后再收拾地上的血迹,一本本捡起散落的文件和书本。

等他忙完,总统已经自己爬上床乖乖躺下。

迈克·班宁有点手足无措地站着,沉默地看了总统一会儿,终于忍不住问: 

“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?”

“压力太大了……没别的。”总统疲乏地摆手,自嘲地轻笑一声。

迈克·班宁知趣地闭了嘴,向门口一步步撤退。

“晚安,总统先生。”退到门口,他说。正准备逃之夭夭。

“迈克,”总统叫住他。

微亮的灯光里,本杰明·艾许穿着睡衣,坐在床上,左边鼻孔里塞着卫生纸,模样有点滑稽。但他的蓝眼睛亮亮的,注视着迈克,有所求,而又别无所求。

“……我想回家看看。”

 

本杰明·艾许的母亲已经去世。

家,就意味着高谭市郊外的一栋小房子,意味着各部门如临大敌,意味着物流和管理的一场噩梦、层层审批的官方文件和“为什么今年不去大卫营”的媒体质问;以及最让迈克·班宁头疼的布鲁斯·韦恩。

从第一眼见他起,迈克·班宁就没有理由地讨厌这个人: 微笑轻佻,一身浮华子弟的气息,毫不在乎地无视各种礼仪和程序。而本杰明·艾许对待他的态度于事无补:温和、耐心,无尽忍让: 他到底欠这个人多少钱?而居然有人说本杰明·艾许的竞选从来不曾收受过韦恩企业一个子儿。

 

那是一个宁静的夏日夜晚。

疯玩了一天的康纳早就睡下了。迈克·班宁和特勤队伍百无聊赖,一直守到布鲁斯·韦恩讲完所有的笑话,结束那场拖得太过漫长的威士忌苏打水谈话。

信息量实在是太过载了。迈克·班宁敢发誓,一顿饭的时间,他和在场的特勤已经获知了卡戴珊姐妹一生的八卦。

出门之前,布鲁斯·韦恩意味深长地看迈克·班宁一眼,拍拍他肩膀,班宁想躲然而没能躲开。

“如果我是你,”布鲁斯·韦恩说,“就会明白这个地点意味着什么。”

没人知道他在讲什么。话说回来,很少人知道布鲁斯·韦恩究竟想讲什么。

 

迈克·班宁坐在厨房餐桌边擦拭佩枪。

“康纳睡了?” 他略微停手,问。

本杰明·艾许擦拭着头发走进厨房,开冰箱找东西,闻言应了一声,拎出一瓶冰水,拧开盖子喝了几口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 他问,关上冰箱门,顺手将毛巾搭上椅背。

“擦枪。” 迈克·班宁回答。“……长官。”他顿了一秒钟,找补上一句。

“放松。” 本杰明·艾许好笑地看他一眼。“这是在我家。不是大卫营,也不是总统府。”

迈克应了一声,有点尴尬,继续埋头擦枪。

身后有轻微的响动。不知什么时候,本杰明·艾许已经绕到他背后。

“要不要打个赌?” 看了一会儿,总统忽然说。

 

“什么赌?” 迈克应道。

“……他们都跟我说,白宫特勤能在35秒的时间里把佩枪拆了再装回去。我倒想比比看谁更快。”

“本。” 迈克出言警告。“你不想跟我打这个赌。”

“我是美国总统,我想干嘛都行。” 本杰明·艾许拉开一把椅子坐下,得意洋洋地看着他。自伦敦那一回,迈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了。

“你自找的。” 迈克说。他的好胜心也被激起来了。他摸出手机,滑动屏幕,笨手笨脚地翻出秒表软件,推到总统面前。

“你来计时。……不许作弊啊。”

 

“啊哈。” 本杰明·艾许一把按住他的手,“……我刚才没说清楚是吗?要闭着眼睛。”

“你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?”

迈克·班宁几乎要笑出来,但下一秒钟他就笑不出来了。因为本杰明·艾许忽然俯身过来,探出手来,安之若素地越过迈克·班宁的安全距离,触上他衬衫领口,轻轻一拉将领结解开,“刷”一下抽出他脖子上的领带。

“干嘛?” 他耸耸肩,理所当然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迈克·班宁。

“我又没打领带。” 他朝自己身上的白T恤和睡裤示意,然后起身,绕到迈克·班宁身后,将尚带着余温的领带轻轻覆上他双眼。

迈克·班宁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。总统就立在他身后。能闻到浴后清新的肥皂香味。

领带在他眼睛上滑动,而后在脑后被系紧。本杰明·艾许沉默了一会儿,并没有进一步动作。

然后他俯身,从迈克肩上探身过去,摁了秒表的启动键。

“开始。” 他说。

 

迈克有点紧张。然而肌肉记忆比什么都更加根深蒂固。他深呼吸,然后慢慢地吐出一口长气,手抚上面前的佩枪。

滑出弹匣。打开保险栓。拧开枪身。卸下枪筒。一切都是做熟了的动作,重复过千百次,即使是在生死攸关,炮火连天的关头也绝不该出错。

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他,当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双手覆上你的肩膀,并一路慢慢向南,这种时候该怎么办?

迈克的动作僵住了。

“15秒。” 温热的气息在他头顶。本杰明的声音里有轻微的笑意。

迈克·班宁是好样儿的。他好歹在15秒内把枪重新装了回去,一把扯下眼睛上蒙的领带。

“你作弊。” 他愤怒地控诉道,对上本杰明·艾许若无其事的表情。

“你忘记了我是政客。” 本杰明耸耸肩说,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,好整以暇地看着迈克,挑起一边金色的眉毛。

迈克·班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“……还比不比了?” 本杰明·艾许不耐烦地说。

 

下一刻,迈克·班宁居高临下地看着本杰明·艾许,双眼蒙着他的领带,坐在桌边,表情沉稳,双手平放在桌面,桌面上摆着他的佩枪。

“开始。“ 他摁下秒表,几乎是幸灾乐祸地说。

然而再下一刻,迈克·班宁再次目瞪口呆,看着本杰明·艾许动了,修长的手指翻飞,动作如行云流水,熟练至极地将他的佩枪拆开、再装回去,一气呵成。

“碳纤维,口径0.85,美国制造。” 本杰明·艾许“咔”一声将弹匣推进去,喃喃说,表情带点怀念。

“……迈克,你忘了我的从政履历。要是没被人用枪指过,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当过高谭市检察官。”

他将枪反过来,轻轻扣上桌面。然后凭着感觉看向迈克所在的方向。

“迈克。” 他轻声说。

“……所以。赢的是我?还是你?”

 

电子秒表上的读数还在一个个跳动,但已经没有人去理会它了。

本杰明·艾许仍然坐在原地,并不主动伸手去扯下蒙眼的屏障。他目不能视物,表情却是绝对的信任和温柔。

他在等待。
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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